第(1/3)页 苗人凤四肢无力,头颈却能转动,他一撞成功,随即横颈又向范帮主急撞。范帮主吓得心胆俱裂,急中生智,一低头,牢牢抱住他腰身,将脑袋顶住他小腹。苗人凤穴道松开,四肢可动,抬足踢飞一名迫近身旁的侍卫,立即伸手往范帮主背心拍去,那知手掌刚举到空中,四肢立时酸麻,这一掌竟击不下去,却是范帮主又已拿住他腰间的“章门穴”。 这几下兔起鹘落,瞬息数变。赛总管心知范帮主的偷袭只能见功于顷刻,时刻稍久,苗人凤必能化解,当即抢上前去,伸指在他“京门穴”上点了两点。他的点穴功夫出手迟缓,但落手极重。苗人凤嘿的一声,险些晕去,就此全身软瘫。 范帮主钻在苗人凤怀中,不知身外之事,十指紧紧拿在他章门穴中。赛总管笑道:“范帮主,你立了奇功一件,放手吧!”他说到第三遍,范帮主方始听见。他抬起头来,但兀自不敢放手。 一名侍卫从囊中取出精钢铐镣,将苗人凤手脚都铐住了,范帮主这才松手。 赛总管对苗人凤极是忌惮,只怕他竟又设法兔脱,那可后患无穷,从侍卫手中接过单刀,说道:“苗人凤,非是我姓赛的不够朋友,只怨你本领太强,不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我们大伙儿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左手拿住苗人凤右臂,右手举刀,就要斩他臂上筋脉,只消四刀下去,苗人凤立时就成了废人。 范帮主伸手架住赛总管手腕,叫道:“不能伤他!你答应我的,又发过毒誓。”赛总管一声冷笑,心想:“你还道我当真敌你不过。不给你些颜色看看,只怕你这小子狂妄一世!”当下手腕一沉,腰间运劲,右肩突然撞将过去。一来他这一撞力道奇大,二来范帮主并未提防,蓬的一声,身子直飞出去,竟将厢房板壁撞穿一个窟窿,破壁而出。赛总管哈哈大笑,举刀又向苗人凤右臂斩下。 胡斐在帐内听得明白,心想:“苗人凤虽是我杀父仇人,但他乃当世大侠,岂能命丧鼠辈之手?”一声大喝,从罗帐内跃出,飞出一掌,将一名侍卫拍得撞向赛总管。这一来奇变陡起,赛总管猝不及防,抛下手中单刀,将那侍卫接住。 胡斐乘赛总管这么一缓,双手已抓住两名侍卫,头对头的一碰,两人头骨破裂,立时毙命。胡斐左掌右拳,又向二人打去。混乱之中,众人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见胡斐一出手便神威迫人,不禁先自胆怯。 胡斐右拳打在一名侍卫头上,将他击得晕去,左掌挥出,倏觉敌人一黏一推,自己手掌登时滑了下来,心中一凛,定眼看时,见对手银髯过腹,满脸红光,虽不识此人,但他这一招“混沌初开”守中有攻,的是内家名手,非无极门姜老拳师莫属。 胡斐见敌手众多,内中不乏高手,当下飞腿猛往灵清道人胸口踢去。灵清道人练的是外家功夫,见他飞足踢到,手掌往他足背硬斩下去。胡斐就势缩身,双手探出,往人丛中抓去。厢房内地势狭窄,十多人挤在一起,众人无处可避。呼喝声中,胡斐一手已抓住杜希孟胸膛,另一手抓住了玄冥子小腹,将两人当作兵器一般,直往众人身上猛推过去。众人挤在一起,给他抓着两人强力推来,只怕伤了自己人,不敢反手相抗,只得退缩。十余人给逼在屋角之中,一时极为狼狈。 赛总管见情势不妙,喝道:“什么人?”从人丛中一跃而起,十指如钩,猛往胡斐头顶抓到。胡斐一听到他喝声,便认出他是赛总管,正是要引他出手,哈哈一笑,向后跃开数步,叫道:“老赛啊老赛,你太不要脸哪!”赛总管一怔,怒道:“什么不要脸?” 胡斐手中仍抓住杜希孟与玄冥子二人,他所抓俱在要穴,两人空有一身本事,却半点施展不出,只有软绵绵的任他摆布。胡斐道:“你合十余人之力,又施奸谋诡计,才将金面佛拿住,称什么满洲第一高手?” 赛总管给他说得满脸通红,左手一摆,命众人布在四角,将胡斐团团围住,喝道:“你就是什么雪山飞狐了?”胡斐笑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我先前也曾听说北京有个什么赛总管,还算得是个人物,那知竟是如此无耻小人。这样的脓包混蛋,到外面来充什么字号?给我早点儿回去抱娃娃吧!” 赛总管一生自负,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去?眼见胡斐虽浓髯满腮,年纪却轻,心想你本领再强,功力那有我深,然见他抓住了杜希孟与玄冥子,举重若轻,毫不费力,心下又自忌惮,不敢出口挑战,正自踌躇,胡斐叫道:“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三招之内赢不了你,姓胡的跟你磕头!” 赛总管正感为难,一听此言,心想:“若要胜你,原无把握,但凭你有天大本领,想在三招之中胜我,除非我是死人。”他愤极反笑,说道:“很好,姓赛的就陪你走走。”胡斐道:“倘若三招之内你败于我手,那便怎地?”赛总管道:“任凭你处置便是。赛某是何等样人,那时岂能再有脸面活在世上?不必多言,看招!”说着双拳直出,猛往胡斐胸口击去。他见胡斐抓住杜玄二人,只怕他以二人身子挡架,当下欺身直进,叫他非撒手放人、回掌相格不可。 胡斐待他拳头打到胸口,竟不闪不挡,突然间胸部一缩,将这一拳化解于无形。赛总管万料不到他年纪轻轻,内功竟如此精湛,惊诧之下,防他运劲反击,忙向后跃开。众人齐声叫道:“第一招!”其实这一招是赛总管出手,胡斐并未还击,但众人有意偏袒,竟然也算一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