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鲁克等既知恶鬼是瓦耳拉齐假扮,那里还有什么惧怕?何况素知这人武功平平,一见面,还不手到擒来?车尔库为了要报杀徒之仇,高举火把,当先而行。 计老人一拉李文秀的衣袖,低声道:“这是他们哈萨克人自己族里的事,咱们不用理会,在外面等着他们吧。”李文秀听他语音发颤,显是害怕之极,柔声道:“计爷爷,你坐在那边天井里等我,好不好?那个哈萨克坏人武功很强的,只怕苏……苏鲁克他们打不过,我得帮着他们。”计老人叹了口气,道:“那么我也一起去。”李文秀向他温柔一笑,道:“这件事快完结了,你不用担心。”计老人和她并肩而行,道:“这件事快完结了,完结之后,我要回中原去了。阿秀,你和我一起回去吗?”语音中充满了热切。 李文秀一阵难过,中原故乡的情形,在她心里早不过是一片模糊影子,她在这大草原上已住了十二年,只爱这里的烈风、大雪、黄沙、无边无际的平野、牛羊、半夜里天铃鸟的歌声……计老人见她不答,又道:“我们汉人在中原,可比这里好得多了,穿得好,吃得好。你计爷爷已积了些钱,回去咱们可以舒舒服服的。中原的花花世界,比这里繁华百倍,那才是人过的日子。”李文秀道:“中原这么好,你怎么一直不回去?” 计老人一怔,走了几步,才缓缓的道:“我在中原有个仇家对头,我到回疆来,是为了避祸。隔了这么多年,那仇家一定死了。再说,阿秀,我一直要照顾你呢。咱们在外面等他们吧。”李文秀道:“不,计爷爷,咱们得走快些,别离他们太远。”计老人“嗯、嗯”连声,脚下却丝毫没加快。李文秀见他年迈,不忍催促。 计老人道:“回到了中原,咱们去江南住。咱们买座庄子,四周种满了杨柳桃花,一株间着一株,一到春天,红的桃花,绿的杨柳,黑色的燕子在柳枝底下穿来穿去,还有许多许多别的花儿。阿秀,咱们再起一个大鱼池,要养满金鱼,金色的、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你一定会非常开心……可比这儿好得多了……” 李文秀缓缓摇了摇头,心里在说:“不管江南多么好,我还是喜欢住在这里,可是……这件事就要完结了,苏普就会和阿曼结婚,那时候他们会有盛大的叨羊大会、姑娘追、摔角比赛、火堆旁的歌舞……”她抬起头来,说道:“好的,计爷爷,咱们回家之后,第二天就动身回中原。”计老人眼中突然闪出了光辉,那是喜悦无比的光芒,大声道:“好极了!咱们回家之后,第二天就动身回中原。” 忽然之间,李文秀有些可怜那个瓦耳拉齐起来。他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又给逐出了本族,一直孤另另的住在这迷宫里。阿曼十八岁,他在这迷宫里已住了二十年吧?或许还更长久些。 “瓦耳拉齐!站住!” 突然前面传来了车尔库的怒喝。李文秀顾不得再等计老人,急步循声奔去。 走到一座大殿门口,只见殿堂之中,一人窜高伏低,正在和手舞长刀的车尔库恶斗。那人空着双手,身披白色长袍,头上套着白布罩子,只露出两个眼孔,头罩和长袍上都染满了血渍,正是前两晚假扮恶鬼那人的衣服,自便是掳劫阿曼的瓦耳拉齐了,只是这时候他脚下不踩高跷,长袍的下摆便翻了上来缠在腰间。 苏鲁克、苏普父子见车尔库手中有刀而对方只是空手,料想必胜,便不上前相助,两人高举火把,吆喝着助威。 李文秀只看得数招,便知不妙,叫道:“小心!”正欲出手,只听得砰的一声,车尔库右胸已中了一掌,口喷鲜血,直摔出来。苏鲁克父子大惊,一齐抛去手中火把,挺刀上前,合攻敌人。两根火把掉在地下兀自燃烧,殿中却已黑沉沉地仅可辨物。 李文秀提着流星锤,叫道:“苏普,退开!苏鲁克伯伯,退开,我来斗他。”苏鲁克怒道:“你退开,别大呼小叫的。”一柄长刀使将开来,呼呼生风。他哈萨克的刀法另成一路,却也刚猛狠辣。瓦耳拉齐身手灵活之极,蓦地里飞出一腿,将苏鲁克手中的长刀踢飞了。 李文秀忙将流星锤往地下一掷,纵身而上,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长刀,唰唰两刀,向瓦耳拉齐砍去。她跟师父学的主要是拳脚和流星锤,刀法学的时日不久,但此刻四人缠斗,她锤法未臻一流之境,使开流星锤,多半会误伤了苏鲁克父子,只得在拳脚中夹上刀砍,凝神接战。苏鲁克失了兵刃,出拳挥击。瓦耳拉齐以一敌三,仍占上风。 斗得十余合,瓦耳拉齐大喝一声,左拳挥出,正中苏普鼻梁,跟着一腿,踢中了苏鲁克的小腹。苏鲁克父子先后摔倒,爬不起来。原来瓦耳拉齐的拳脚中内力深厚,击中后极难抵挡,苏鲁克虽然悍勇,又皮粗肉厚,却也经受不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