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两句话众人听了都是大出意外。白常两坛主只道殷素素跟他交情甚深,岂知却是初识。殷素素心中恼怒,知道张翠山这么说,分明有瞧不起天鹰教之意。高蒋两人相视冷笑,心想:“这小子是个脓包,一听到昆仑派的名头,就怕了咱们啦!” 白龟寿道:“各位宾客都已到齐,只巨鲸帮的麦少帮主还没来,咱们也不等他啦。现下各位可请随便逛逛,正午时分,请到那边山谷饮酒看刀。”常金鹏笑道:“麦少帮主座船失事,是张相公命人救了起来,这时便在船中,待会请他赴宴便了。” 张翠山见白常两位坛主对己执礼甚恭,殷素素的眼光神色之间更柔情似水,但想跟这些人越疏远越好,说道:“小弟想独自走走,各位请便。”也不待各人回答,一举手,便向东边一带树林中走去。 王盘山是个小岛,山石树木无甚可观。东南角有个港湾,桅樯高耸,停泊着十来艘大船,想是天鹰教、海沙派一干人的座船。张翠山沿着海边信步而行,他对殷素素任意杀人的残暴行迳虽大为不满,但说也奇怪,一颗心竟念兹在兹的萦绕在她身上:“这位殷姑娘在天鹰教中地位尊贵,白常两位坛主对她像公主一般侍候,但她显然不是教主,不知是什么来头?”又想:“天鹰教要在这岛上扬刀立威,对方海沙派、神拳门、巨鲸帮等都由首要人物赴会,天鹰教却只派两个坛主主持,全没将这些对手放在心上。瞧那玄武坛白坛主的气派,似乎武功尚在朱雀坛常坛主之上。看来天鹰教已是武林中一个极大隐忧,今日乘机多摸清一些他们的底细,日后武当派便想跟他们河水不犯井水,只怕也不可得。” 正沉吟间,忽听得树林外传来一阵阵兵刃相交之声,他好奇心起,循声过去,只见树荫下高则成和蒋立涛各执长剑,正在练剑,殷素素在一旁笑吟吟的瞧着。张翠山心道:“师父常说昆仑派剑术大有独到之处,他老人家少年之时,还跟一个号称‘剑圣’的昆仑派名家会过面,这机缘倒是难得。”但武林人士研习武功之时极忌旁人偷看。张翠山虽极想看个究竟,终究要守武林规矩,只望了一眼,转身便欲退开。 但他这么一探头,殷素素已见到了,向他招了招手,叫道:“张五哥,你过来。”张翠山这时若再避开,反落了个偷看的嫌疑,迈步走近,说道:“两位兄台在此练剑,咱们别惹人厌,到那边走走罢。”还没听到殷素素回答,只见白光闪动,嗤的一声响,蒋立涛反剑掠上,高则成左臂中剑,鲜血冒出。张翠山一惊,只道是蒋立涛失手误伤。那知高则成哼也不哼,铁青着脸,唰唰唰三剑,招数巧妙狠辣,全是指向蒋立涛的要害。张翠山这才看清,原来两人并非研习剑法,竟是真打狠斗,不禁大为讶异。 殷素素笑道:“看来师哥不及师弟,还是蒋兄的剑法精妙些。” 高则成听了此言,一咬牙,翻身回剑,剑诀斜引,一招“百丈飞瀑”,剑锋从半空中直泻下来。张翠山忍不住喝采:“好剑法!”蒋立涛缩身急躲,但高则成的剑势不等用老,中途变招,剑尖抖动,“嘿!”的一声呼喝,刺入了蒋立涛左腿。殷素素拍手道:“原来做师兄的毕竟也有两手,蒋兄这一下可比下去啦!” 蒋立涛怒道:“也不见得。”剑招忽变,歪歪斜斜的使出一套“雨打飞花”剑法。这一路剑走的全是斜势,飘逸无伦,但七八招斜势之中,偶尔又夹着一招正势,教人极难捉摸。高则成对这路本门剑法自是烂熟于胸,见招拆招,毫不客气的还以击削劈刺。两人身上都已受伤,虽伤非要害,但剧斗中鲜血飞溅,两人脸上、袍上、手上都血点斑斑。师兄弟俩越斗越紧,竟似性命相搏一般。殷素素在旁不住口的推波助澜,赞几句高则成,又赞几句蒋立涛,把两人激得如颠如痴,恨不得一剑刺倒对手,显得自己剑法高强,好讨佳人欢心。 这时张翠山早已明白,他师兄弟俩忽然舍命恶斗,全是殷素素从中挑拨,以报复两人先前出言轻侮天鹰教。眼见两人初时还不过意欲取胜,到后来已难自制,竟似要致对方死命一般,再斗下去势将闯出大祸。看这二人剑法确实精妙,然变化不够灵动,内力也嫌薄弱,剑法中的威力只发挥得出一二成而已。 殷素素拍手嬉笑,甚是高兴,说道:“张五哥,你瞧昆仑派的剑法怎样?”不听张翠山回答,一回头,见他眉头微皱,颇有厌恶之色,便即改口:“使来使去这几路,也没什么看头,咱们到那边瞧瞧海景去罢!”说着拉了张翠山的左手,举步便行。 张翠山只觉一只温腻软滑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心中一动,明知她是有意激怒高蒋二人,却也不便挣脱,只得随着她走向海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