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纪晓芙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酒楼之中,一十五人个个软瘫在楼板上,有的还能呻吟几声,有的却已上气不接下气……”杨不悔惊道:“妈,你在说那个恶婆婆么?别说,别说,我怕得很。”纪晓芙道:“乖孩子,你再去采花儿编个花冠,给无忌哥哥戴。”杨不悔望着张无忌,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张无忌道:“要红色的,嗯,还要些白色的,越大越好。”杨不悔张开双手道:“这样大么?”张无忌道:“好,就是这么大。”杨不悔笑着拍手走开。 纪晓芙续道:“我在昏昏沉沉之中,见十多人走过来,都是酒楼中的酒保、掌柜、厨子等等,将我们抬入厨房。不儿这时早已吓得大哭,跟在我身旁。那掌柜的手中拿着一张单子,指着简捷道:‘在他头上涂这药膏。’便有个酒保将事先预备定当的药膏涂在简捷头上。那掌柜看看单子,指着一人道:‘砍下他的右手,接在他左臂上。’两名厨师取过利刃,依言施行。那掌柜说到我的时候,命人在我左肩、左臂砍了三刀,敲碎我臂骨,又强喂我服了一碗甜甜的药水。我明知其中必有剧毒,但当时只有受人摆布的份儿,又如何能反抗?” “我们一十五人给他们希奇古怪的施了一番酷刑之后,那掌柜的道:‘你们每人都已身受不治之伤,没一个能活得过十天半月。金花的主人说:她老人家跟你们原本无怨无仇,瞧你们可怜见儿的,便大发慈悲,指点一条生路,你们赶快到女山湖畔蝴蝶谷去,恳求一个号称‘蝶谷医仙’的胡青牛施医。要是他肯出手,那么每人还有活命之望,否则当世没一人能救你们性命。这胡青牛又有个外号,叫作‘见死不救’,你们若不是死磨烂缠,他决计不肯动手。你们跟胡青牛说,金花的主人不久就去找他,叫他及早预备后事罢!’他说完之后,更详细指明路径,大伙儿便到了这里。” 张无忌越听越奇,道:“纪姑姑,如此说来,那临淮阁酒楼中的掌柜、厨师、酒保等一干人,都是那恶婆婆一伙?” 纪晓芙道:“看来那些人都是她的手下,那掌柜的按照恶婆婆单子上写明的法子,对我们施这些酷刑。直到今天,我仍半点也不明白,那恶婆婆为什么要干这桩怪事?她若跟我们有仇,要取我们性命原只举手之劳。若存心要我们多吃些苦头,以这些恶毒的法儿来痛加折磨,为什么又指点我们来向胡先生求医?又说她不久后便来找胡先生寻仇,难道用这些千奇百怪的法儿将我们整治一顿,是为了试一试胡先生的医道?” 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这金花婆婆既要来跟胡先生为难,按理说,胡先生原该将你们治好,齐心合力,共御大敌。否则他口说不肯施治,为什么又教了我各种解救的方术,施用起来,确具灵效,那是他明里不救,暗中假手于我来救人。可是他教我治好了你们,半夜里却又偷偷前来下毒,令你们死不死、活不活的。真奇怪之极了。” 两人商量良久,想不出半点缘由。杨不悔已编了一个大花冠,给张无忌戴在头上。 张无忌道:“纪姑姑,以后除非是我亲手给你端来的汤药,否则千万不可服用。晚上手边要放好兵刃,防人加害。眼前你还不能便去,等我再配几剂药给你服了,内伤无碍之后,乘早带了不悔妹妹逃走罢。” 纪晓芙点点头,又道:“孩子,这姓胡的居心如此叵测,你跟他同住,也非善策,不如咱们一起走罢。”张无忌道:“嗯,他一向对我倒是挺好的。他本来说,要治好我身上阴毒之后,再将我害死,但他既治不好,自也不会出手害我了。本来咱们这时便走,最是稳妥,但如何医治姑姑内伤,我还有几处不明,须得再请教胡先生。”纪晓芙道:“他既暗中下毒害我,那么教你的方术只怕也故意说错。”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