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数不清的花束摆在他房间的每个角落,这个算得上密闭的空间简直像是被直接搬运到了某片花海,花海中是茫然的松本清张,以及端坐着投来死亡凝视的编辑先生。 太诡异了…… “这是出版社的同事送来的,为了庆祝您终于能独自走出踏向人群的那一步。”禅院研一恰当的做出了解释。 “……在他们眼中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以前是不怎么喜欢交际的孤僻天才,在屡次失踪后已经演变成「厌世的松本」了,和您的创作达成了高度一致。所以在知道您独自去到母校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宣讲还没有临阵脱逃的时候,不少人都因为感动流下了眼泪。” “……” “我也很感动,要是您能顺利交稿的话,我也会哭泣的。” “……” 不知道是不是清张的错觉,他怎么觉得禅院研一在夹带私货指桑骂槐啊? 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只会痛骂禅院狗屎的高素质编辑了! 清张又点了点花束的数量,再扳着手指算人数。如果没数错的话……估计整个出版社的人都向他发来了祝福。 而在花束中不可忽略的…… “怎么还有人给我送白菊的?” 禅院研一点头:“那是我带来的。” 松本清张:“……” “请您不要误会,只是因为出版社旁边花店的郁金香都被他们买光了,只剩下玫瑰和白菊,我觉得后者比较合适。” 比较合适什么?比较合适直接把我送走吗!!! 一时间,松本清张也不知道自己该控诉,还是应该继续认怂。禅院研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不出声,让清张独自品味这种接近「死到临头」和「一笑泯恩仇」的微妙状态。 想也知道禅院研一这段时间应该会有多烦躁,手底下的作者一个二个的消失,改交的稿件从一开始的卡死线,到后来的忽视死线,再到后来根本不动笔了…… 换个编辑的话,现在应该要么被气到住院,要么端着最解恨的武器磨刀霍霍了吧。 清张默默地为研一撺了两滴鳄鱼泪。 “其实……”松本清张突然说。 “您没喝酒吧?”禅院研一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清张迟疑了片刻,顶着「请务必小心不要说错话」的视线,大胆发言:“其实我又又又打算外出取材了。” 语毕,只剩下花海和无限的死寂。 “在您交稿之前吗?”禅院研一冷着脸问。 清张挺直胸膛:“「计划开始的最佳时间是现在,是马上。一个好的想法是在实践中完善成熟起来的,而不是先完善、成熟起来再去实践的!」” 禅院研一当然知道这是苏格兰诗人的传世名言,他没有反驳,只是皱眉。 “……可您的想法太多了,也太频繁了。” “有吗?” “我听人说您打算开始研究历史小说,如果说基于现实的取材需要您设身处地的去寻觅……历史一直就存在那里,并没有刻意隐藏踪迹的必要。” 见研一虽然不赞同,但没有完全否认掉自己的主张,清张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简直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气势一鼓作气,把自己又要拖稿的行为正当化一样。 “我没有刻意隐匿踪迹!” 研一:“……” 可真敢说啊。 “那样的话,请定期向我传达您并未遭遇危险的联络。”禅院研一心里一片麻木。 松本清张想做的事是拦不住的,他已经用行动充分表示了这一点。研一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冷静又专业地控制可能遭遇的风险。 “偶尔、偶尔信号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定期联络是不会定期联络的。 “是吗?” ——我们人民编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能联络的话我当然会联络啦。” ——先糊弄过去再说。 两人的拉锯战持续了寥寥几句,最终以禅院研一的退让告终。 “我明白了,这样的话请带上这个。”研一从随身公文包里摸出来一块外观类似降旗的东西,上面画着清张看不懂的黑色符文。 第(2/3)页